2025/9

 


如果我的人生是一本書,

果然還是希望有讀者。


我有搞錯嗎?

把朋友當成了讀者?


我自我感覺良好嗎?

但同時又自卑?


好矛盾。


 


我曾經有一本不知道要怎麼寫才會寫下去的日記
然後我開始在裡面和湯川滿見面
不會押上日期、想停止對話就停。
就這樣,維持了一段時間。


我真的很喜歡水。


很多回憶裡。


我喜歡海。能活在海島,我覺得很幸福。


石頭和沙,水泥和港口。消波塊。


穿過他們就能看見一望無際的水。


雖然仰賴科技的我沒有那麼樂意隨時置身於大自然,

但水和星星主張著人類的小。


我喜歡水族館。

有時候我會希望自己能在水中呼吸。


雖然從來沒有想過要在空中飛就是了。


我和以前一樣覺得深海讓人感覺恐怖。

雖然空和海彷彿都只是一種生活的空間,但飛鳥也仍需要停、下來休息,

海裡倒是不可思議的混合著一切。生命、死亡、骯髒和美麗。

和世界一樣(笑)。


 


一邊看ヨルシカ的演唱會「前世」,一邊以和朗讀無關的感想感觸到泛了淚。

啊,原來是這樣。


很多的無助感原來是因為我想專心的緣故。


我原本就知道自己不擅長一心二用,

我想認真的聽你想說的,這個念想強烈到只要無法專心,我就寧可不要,也不想妥協。


我眼中的「大家」是由每個「個人」組成的。

如果不是由我主觀去選擇「特殊對待」個人,那確實不會有誰是特別的。

但我想的是,就算跟我沒有關係,你們也都本來就是獨一無二的了。


 


我很喜歡我筆下的湯川滿。(嚴格來說,他只存在我筆下就是了)

最喜歡的就是他的笑容。

因為他從來不勉強自己笑。

當他笑了,無奈是無奈、開心是開心,嘲諷即是嘲諷。


因為是我的寶藏角色,他絕對不會背叛他自己。絕對。我不會讓他遇到那種事情。


柴久對他來說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呢?

依照我自己的鏡子來說,肯定是屬於他的,自幼時遇見的、使他被容許休息的地方吧。


是最溫暖的,能純粹的愛人和被愛的地方。


 


我的情感照理來說應該很豐沛的。

但當腦內在波滔洶湧的時候,其實大多不會有什麼表情。


更接近真木晶腦內砸窗戶的北國魔法使那樣,而且還不是畫面,而是畫面指示。

偶爾,我腦中的自己會跪在空無一物的房間裡痛哭。那個我並不擁有我的外觀,

因為狹義來說,我並不在乎自己長怎樣,只在乎他在想什麼。

畢竟,人終究只能決定自己要怎麼想而已。


那個我哭到流不出眼淚後,可能會繼續趴在地上。

「快派個誰去安慰他啊。」另一個我催促著。

我也哭了。在湯川滿存在之前,我是怎麼得到安慰的呢?是靠耶穌嗎?好像是。

這個變化不是很好。


房間裡的那個自己還跪著。

雖然平常想要一副無所謂、雲淡風輕、大家都是這樣所以本來就是這樣的樣子。

但我知道他一直都很寂寞,因為他知道就算遇到了一群一樣寂寞的人,

也不會因此就能互相理解。


「你一直哭,不覺得累嗎?」湯川滿從來不哭。

雖然不是沒有哭過,但對他來說,沒有太大的必要。


累。但不哭更累。


「是嗎。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忘記想哭呢?」


房間裡的我搖了搖頭。

他根本還沒思考,只是現在還不想考慮。


「沒想法嗎。那我想想——」湯川滿也蹲在他的旁邊,摸著下巴。

「你是想振作起來的狀態,還是想繼續哭的狀態?」他微微地笑著。

因為對他來說,沒有其他更要緊的事情了。


「我永遠都不想振作。」那個我趴在地上動也不動。


「那我兩天後再來吧。」沒有太多猶豫,湯川滿起身離開了房間。


「如何?」走進控制室,湯川滿開冰箱擅自拿了一罐茶。

隨手扭開瓶蓋就咕嘟咕嘟地喝了起來,還發出了滿足的「哈」一聲。


「兩天可能有點太久了。」我皺著眉。

「我倒覺得再久一點也沒關係。」

「憑什麼?」我挑起了眉。

「憑活在這世界上本來就是多的……?」


我嘆口氣,看著滿灌完了整罐茶。

「這是我們和其他人的差別嗎?」

「其他人啊。其他人有那麼重要嗎?只要不會妨礙到我們就好了吧。」

滿迴避了「差別」這個詞。

但我沒也再問下去,因為我其實知道,再問下去他大概也沒什麼想法。

而且可以的話,我不想和他起衝突,所以總是拖延一些我好奇的事情。


 


我最近在玩18TRIP。


我為蜂乃屋凪的設定瘋狂的程度在我的記憶中遠超過任何角色。


花店。洗衣店。

一個人、摩托車、深夜廣播。

不懂愛什麼的倒是跟我沒什麼關係,但不自覺的就是想哭。

ネイビーブルー的歌詞真的寫得好好。


 


過了幾天還是想不透為什麼光是把我喜歡的要素聚在一起就能讓我這麼喜歡?

之前被問了「是不是喜歡重複的旋律」。

不只旋律,我大概喜歡很多重複的東西。

我喜歡洗衣機轉過去再翻回來。也喜歡海浪打上來再退回去。

我喜歡它們雖然一再重複,每一次都不再是同一次,

但一直下去,就好像永遠一樣。


「你也同意吧?」

「當然。畢竟我就是你。」


 


今天輪播的曲子是ヨルシカ的ルバート。


あ ちょっと楽しい 花が 咲く手前みたい

あ ちょっと苦しい 水を 忘れた魚みたい


一直聽 總覺得 好想去旅行啊

今天的月亮在晚上和傍晚之間看起來像黃色的是為什麼呢


(查一下就知道了)還不知道。但很久沒有這個時間看月亮了。

月亮也是不停變化,但又不變的。


突然意識到會活的虛無、老是想人為何活著。

「難道不是因為你一生唯一被逼著做的事情就只有活著這一件而已嗎。」

「哇。」

「怎麼?」


「我也不確定。因為……」

「因為什麼?」

「沒什麼。」湯川滿看著水平線的另一端,今天沒有看到的夕陽已經變成了月亮。

人都已經離開,剩下我們,和不知道是誰小氣所以沒幾盞的路燈。


「如果我看到有角色說出那句台詞,應該會生氣吧。『太刻薄了吧』、『有分能講的話和不能講的話啊』這樣。」

「就算其實你也覺得很有道理?」他點了一根菸。

「我不知道有沒有道理。但,如果要放進去處理,結果應該符合吧。」

看著滿手上的菸,我忍著開口請他分我一根的念頭。


「不會給你喔。勇於嘗試新東西不是指這種。」他笑了笑,把菸熄了,

「不過,很有趣。我在那段時間,反而感覺自己能決定的只有生死而已。

其他的一切都是被強迫的。」


那現在呢?


我想知道,卻沒問出口。因為我知道的。

連我也不曉得的事,滿是不可能知道的。


「好想和我這輩子最愛的人一起在海邊跳舞啊。」

「好突然。雖然能理解。」


「就算目前還只有你,起碼這樣就能活下去了。」

「嗯。神果然很溫柔。」


起碼最近會想著「還不想死」「還有好多事情想做」了。


 


如果不是很長的關係,

好像就會是很短的關係。


可能因為自己的習慣就是扣分制

所以很容易下意識把第一次視為印象的最高峰,接下來就想逃走。


總覺得待得越久就越容易被人發現自己有多不堪。為什麼?

明明應該不是這樣的啊。明明自己也是認識越久越開心的不是嗎?


 


「欸,雖然我好喜歡和你在一起,但我今天發現,我可能會更想和(某動漫人物)那樣的人一起。」

「洗耳恭聽。」湯川滿露出了「這不是一直以來的事情嗎」的表情,顯然覺得眼前的人實在並得不輕,但也不是不感興趣,所以他伸直了腳,看著正前方等待後續。


「我今天出門了,對吧。去了喜歡的地方,買了喜歡的東西。因為是一個人,所以也想了很多事情。」

「哦,像什麼?」

雖然看不到他的臉,但聽得出來他挑起了眉。

「像是剛才說的那些。還有像比起顏色豐富但不符合審美的筆記紙或信紙,空白的計算紙還比較好啊,花錢買更貴的東西表示尊重是發瘋的非理性邏輯,之類的。」


「好無聊的心理活動。」


我皺眉,但馬上嘆了一口氣。

「我也覺得。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的。我受夠連呼吸都能emo的自己了,頭好痛。」

「所以你想和能把自己煩到沒辦法emo的人待在一起的意思嗎?」

「類似吧。我也不知道……也許我根本沒見過這種人。這種人真實存在嗎?」

「問我不對吧。」

「說得也是」

「你不能像捏造我這樣想像一個嗎?」

「好問題」

太難了吧,如果辦得到的話也許我也想。


 


「我覺得你也需要朋友。」

「我有啊,你也認識。」

「你說柴久嗎?他又不會管你或指正你的錯誤……你那什麼表情?他有嗎?」

「就,多少吧。健康相關的。」

我翻了一個白眼。

「那另一個好朋友呢?以前的。你們後來怎麼樣了?」可以不自己創作,就不想創作。


「啊——他,就那樣啦。我沒有再見他了。」

看著他露出有一點黯然的表情,我知道他實際上大概不完全是這樣想的。

「不會想念他嗎?」

「不會耶,我也稍微意外了。他是我背負責任時全力做好表現的成果。現在則顯示成果是失敗了。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感謝讓我現在能在這裡吹海風的他吧。」

我有些猶豫的想指出用「失敗」來概括這一切有點太暴力,但想了一想還是決定不說出口了。

「沒有成為心理陰影真是太好了呢。」

我把眼光投到只聽得到小小的流動聲,一團黑的水面上。

「真是太好了呢。」

「我剛才把你的事情分享到了社群網站(脆)上。說『雖然和幻想朋友聊天很開心,但也擔心會因為你太溺愛我害我整天和你膩在一起。』」


「嘿~?」

「然後難得有陌生網友來回文,問『都是自己的一部分,有什麼好擔心的?』這樣。」

「太小看你獨處的功力了呢。」

「齁——今天才聊過這樣下去不行的。」

我今天可能是有點想要肢體接觸的心情,所以默默的把頭往他肩上靠過去。

「你自己訂個期限呢?」

「我不要。」我假哭了3秒。「然後,我想說的是,那個網友發了一篇文,問溫柔是什麼意思。」我轉過頭,看向了他的雙眼。

「我知道溫柔是什麼耶。好幸福喔。」

「嗯。太好了呢。」

「知道的話應該要做什麼?」我確實疑惑了許久。「一直以來,就只是在能力範圍內這樣對待別人而已。像我知道怎樣的姿勢坐會更省力,所以把椅子調成那樣的感覺。」


「這樣就夠了吧?啊,你還把他設成家訓了不是嗎。這樣就夠了。」


「嗯……謝謝你。但果然還是需要拿棒子站在後面的人。你好像chatgpt-4o。」

「好嚴重的指控……」


 


「我有喜歡的人了。」我拉開椅子坐下後,很快地進入了正題。

「哦?即堕ち二コマじゃん。」滿沒什麼太大的情緒起伏。

「首先,我理解了我喜歡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只知道自己想做什麼的人。」

「嗯嗯,換句話說,你不喜歡我。」

「唉呀吵死了,我才沒有那麼說。」

他沒有太多反應,只是淡淡地笑著。我知道這個笑是什麼意思。還沒等我開口,他就帶著笑意說了。「光是能喜歡上紙片,也很幸運啦。」


「わかってるじゃん~」


 


「我到昨天都還在想,『好想和你說說話啊』這樣。」

「可是你沒來耶。」湯川滿笑著轉身背對著欄杆,面向了我。

「好矛盾啊,我喜歡一直沉浸在自己世界的自己,但也恨那樣的自己。所以,雖然想你,卻又會遲遲不想來見你呢。」

「前天,你禱告了對吧?然後,朋友之間就聊了挑戰劣勢的話題。和人談,吸取不同類型人的經驗,都是理所當然能改變現狀的方式嘛。上帝聽了你的禱告呢。」


「謝謝你幫我記得了這件事……」

「我會一直記得的。」


我最近感受到自己真的很喜歡湯川滿。當然,一直都是喜歡的。

他的情緒穩定來源到底為何呢?

只有可能是神給的溫柔吧。

雖然這有些微妙,但我尤其在他身上,模擬猜測了「神用他的形象造人」和神的偏愛。

也想求神給我這方面的知識了。

差別是,我會因為看到人有我做不到→永遠無法擁有的事物而心生尊敬、羨慕、或有想靠近的心情。

但神照理來說不會有這樣的感覺吧。畢竟祂擁有了一切。

「雖然一直emo很煩,但又很喜歡在emo時的自己是為什麼呢?」

「完全是聽完歌馬上被影響的狀態呢。」

和我一起聽完了ヒッチコック的湯川滿一臉「我就知道」的滿意表情。

「今天得知了一個保守派的人死了。被人槍擊打死了。在他的妻子和孩子面前。」


他犯了什麼罪?


我沒有在問湯川滿,因為他不是神。

他也不知道。


我在bluesky寫下了心情。人(許多人)認為基督徒應該要是博愛的。

那沒錯,但「愛」是什麼?愛不是讓你開心的意思。


我很想讓朋友們知道我愛他們。

我覺得好困難。


想到Fe被戲稱是個「愛所有人也恨所有人」的功能,

心想著那跟愛人但恨罪有什麼差別嗎。畢竟罪就是不和睦的根源不是嗎。


「神啊。今天的我也像祢知道的一樣迷惘。但感謝祢,給我時間,讓我可以還有生命去成長和學習。我會……不如說,請幫助、提醒我珍惜。求祢保守Charlie Kirk他家人的心,使他們能有平安和愛甚至喜樂在他們的心中。」


「……。」一邊看著自己打包到一半的行李一邊想著為什麼偏偏是今天呢。



「感覺又是好久不見了。」

嗯,但至少幻想朋友方便的地方就是不管我去哪裡都能帶著。


「這次只能速戰速決吧,我病了一場,然後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我希望能夠記住同學的名字。」

「嗯,在這件事情上我比較沒有執著呢。所以你就加油吧。」

「喔?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的弱點吧?」

「算弱點嗎……?也許吧。」滿笑了笑。

「總之加油吧,從字就能看出你經累到不行了。」

「……。」

「晚安。」


實際上湯川滿雖然沒有執著,但對於記人的名字應該很有一套。

說是沒有執著,也只是因為他沒有選擇權,然後有選擇權的時候都是沒有記憶必要的時候吧。

「對我來說,用名字稱呼對方是一種認真對待的象徵。當你知道事情是衝著你來的時候,印象也會更深刻。我在做的事情,沒怎麼必要讓人記住吧。我是這樣想的。」

我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在他這樣想的同時,我也惴惴不安的想那我更是非把名字記住不可了。



「今天原本說要想五件害怕的事情交託並讚美神,結果我想了一半就累到忘記了。」

「那你現在努力想想吧。」

「我怕累。」

「嗯。」

「怕沒辦法有禮貌友善的和人交流。」

「嗯。」

「怕自己讓人期待落空(消極的),怕受傷,然後到這個年紀還怕挑戰不熟悉的工作。」

我想到了關於Leadership position的問卷。

「但神允許這一切發生了,對吧?怕又沒什麼,怕就不做才是件事。」

湯川滿會根據我的心境成為基督教的理解者。實際上,在我稱他為「自己」的時候,他也是個相信福音的人了吧,只是他活著的世界不需要這個信仰而已。


「我今天一口氣做了很多事喔。雖然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說來聽聽。」

我瞪著滿。總覺得他越來越常用這四個字敷衍我。

(實際上重新輸入這些內容後發現他似乎是第一次這樣回應的)

「我看完了《進烤箱的好日子》。看了英文版的Les Misérables(我臉盲到看了半天還是不確定是不是2012休傑克曼和安海瑟薇演的版本,太瞎了吧)、寫完了娛樂媒體守則,做完了兩個面談。明明昨天沒睡什麼覺,很棒吧。」

「還可以。但你幹嘛不睡覺?」

好傢伙,我也想知道。

後來想了一下,大概是因為認床和作息差太多的情況下,有一個要醒來的期限反而很難睡吧。


「我還看了北見遊征的3D和昨天的ろふまお,明明沒有在做壞事但第一次在看的時候有種いけないことやってる感じ。」


「でも良かったんだろ?」

「最高だった。」


「烤箱」讓我好想寫東西。悲慘世界讓我體驗了討厭的角色最像自己的無奈感(還有用英文寫了照理來說我一項寫得很享受的觀後感有多痛苦)面試讓我在一點都不熟的人面前對自己劣等感爆炸的部分直哭(我發瘋,對方只是正常的問我一句「How did you overcome the hardship in your past?」而已)music principle讓我同樣無奈的想我的問題真的大到有剩。


我就是無可救藥地被困在虛構內容裡的人。

讓我想到了彼得在海上對耶穌喊得那句「主啊,救我!」

我比彼得還更主動地把自己泡浸在海水中。

我要怎麼對人感興趣?那些虛構的存在只需要讀取和捏造而已,根本不需要費心互動。


「你說呢?」我看著湯川滿。

「我能怎樣?我無話可說。」他聳了聳肩,今天也被迫放任我耽溺在那個虛構的溫柔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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